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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習慣自己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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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習慣自己睡

X易渺輕哼了一聲,回頭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葉彤,壓低了聲音道:“好啊好啊,你不承認不要緊,既然被媽媽逮到了,我看你怎麼解釋。”

現在林惠如的註意力都在她的婚事上,但是易溯回來了,她可以稍微松一口氣。

易溯因為陳玥幾乎把命都丟了,從那以後再沒有過女人,也不經常回家。

林惠如愁著他的終身大事,但易溯的脾氣也是誰都勸不動,而且他有自己的公司,想通過其他方面施壓也比較困難。

看到易溯身邊重新有女人出現,林惠如眼裏的高興是肉眼可見的。依她的性格,也一定會對這件事重點關註,那就沒多少工夫管她的事情了。

易渺心情大好,也沒再多說什麼就上了樓。

房間的門開著,她看了一眼就知道趙煊堂已經從另一側的樓梯去了後門。畢竟易溯不像林惠如一樣好說話,看人下菜也一直是他的本事之一,易渺按了一下門上的密碼鎖,將密碼重置。

她松了一口氣,揮手把齊妍叫進了屋子。口袋裏的手機一陣震動,她生怕是工作上的電話,將手機丟給齊妍,自己窩到了沙發上。

“姐,是藺先生……”齊妍指著手機,嘆了口氣,“你工作上的事情,易總都推了,你放心吧。”

易渺接起電話,還沒等說什麼,那邊就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響。像是在什麼市場裏,周圍有亂七八糟的議價的聲音,易渺皺了皺眉:“你打電話來是想問我要買什麼菜嗎?”

“什麼買菜,我這是在——”藺以模糊的聲音傳過來,然後斷了一下,那邊又傳來人清晰的說話聲音。

“媽,荀庭說了易渺不愛這些玩意兒。唉……不是!我說荀庭那小孩是快生了,但也沒那麼快,現在不急著買這些,我怎麼說了您不聽呢……”

易渺唇角一動,將手機貼近了一點:“……你到底在幹嘛呢?”

“餵,易渺。不是……剛才和我媽說話呢。我媽聽說荀庭快有小孩了,非拉著我到賭石的地方切翡翠,還要打金器,說是好給小孩戴的。”藺以的聲音聽起來就有些無奈,“你別見怪,我媽就喜歡荀庭,我媽逼我打電話問問你喜歡什麼玉,她還鬧著非要見你。”

之前荀庭是提起過藺以的媽媽,她應了一聲,拍了拍大腿:“你別讓阿姨破費了,我現在被我媽扣在家裏,想出去見她都沒轍。”

一提起這件事,易渺心裏就有點窩火,她幾步爬到床上卷起被子:“我和荀庭都幾天沒見了……我連他都見不著,更別說見別人了。”

藺以在那邊安慰她幾句,她閑扯了一會兒掛了電話,擡起頭眼淚汪汪地看向齊妍。

齊妍正準備和公司協調一下易渺後面的行程,一擡頭就見易渺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,連忙上去拍了拍她的背:“姐姐,我相信荀總會有辦法的。”

她沒說話,縮到被窩裏給荀庭發了一條短信。

易渺郁悶的晚飯沒吃,直到夜色壓下來,她碾著被角看了一眼露臺上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的窗簾。

想起在外面的時候即使風大,荀庭也會擋著她,一時沒忍住,眼眶又紅了。她翻了個身背過去,剛剛閉上眼睛,聽到露臺上一聲哢嗒的聲響。

因為晚上格外安靜,所以風聲和其他的聲音就格外明顯。她沒當回事,抱著玩偶動了動,緊接著床邊就跟著下陷,淡淡的陰影落在她的床側一邊。

易渺嚇了一跳,還沒開口就被已經跪到身旁的人捂:住了嘴,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,她睜大了眼睛,被捏著下巴轉過頭來吻住了唇。

她身子跟著一抖,即使看不清來人的臉,也知道他是誰。她讓開一點被子拉著他抱緊了,報覆一般咬住他的唇:“你……你怎麼才來……”

崖柏香淡淡的香氣鉆進了鼻腔,她動手攬上的脖頸,聲音裏帶了一點委屈:“你去道觀了?”

因為道觀的香爐裏常有這種香氣,她以前也總能在荀庭身上聞到這種淡淡的香。她一邊擰著他的衣袖,恨不得咬上他幾口,但說不了一句話就被他堵著唇吻下去。

黑暗中的任何聲音和動作都會被放大,親吻聲讓易渺紅了耳朵。

荀庭指尖涼,冷冷的觸感帶上了一點暧昧的熱度,順著她的身體向下燒。

上一次在床上打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,易渺一怔,意識到他好像有點不對勁,一伸手擋他的動作:“你別……你來就是做這……”

想說的話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堵回了口腔裏。

“荀庭……你怎麼了……”

她仰了仰身子,手動一動就被抓著手腕頂住。

荀庭從進來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話,都是手上的動作,力道也比之前重了一些。

“你來就是做這個的?我和你說句話都不理……”

易渺突然意識到他這些異常舉動的來源,連忙解釋:“趙煊堂沒……沒親到我,他親的是自己的手,”她想起那張照片,喘著氣半坐著身子向外逃,“你冷靜一點。”

荀庭力道終於輕了起來。

他手臂向下,將她抱在懷裏親了一下,緩了一口氣,貼到易渺耳邊問:“這幾天寶寶聽話嗎?”他摸了一下她的肚皮,聲音也跟著溫柔了許多,“齊妍說,你最近幾天不那麼經常惡心了,家裏的飯吃得慣嗎?”

等了那麼久才等到一句人話,易渺瞪他一眼:“嗯……還好,就是不太習慣自己睡……”

“以後晚上我來陪你睡,”荀庭淡淡道,“林阿姨那邊,你不用太擔心,她很快就會改變主意。”

荀庭說的話自然是說得出辦得到,她雖然奇怪,但是沒有多問。只要他在身邊就會安心不少,易渺原先要抱怨的話又吞了回去,點著他的胸膛抿了抿唇:“我告訴趙煊堂,讓他有仇報仇,有怨報怨,都找你去。”

荀庭笑了下,點頭,從枕邊拿起一個皮筋給她綁住散亂的頭發。

他墨眸盯著她,易渺見他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,輕輕擡頭:“我……我臉上有什麼東西?”

“沒有,只是在想我老婆為什麼會這麼好看,”荀庭語氣淡然,但是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,“我有時候會想,我這樣的人,其實配不上這麼好還願意給我生孩子的女人。”

易渺太累,接下來幾個小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。

荀庭抱著她不知道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話,她倚在他懷裏聽著聽著就困了。直到後半夜,荀庭起身關窗子,她驀然驚醒,看他站在床邊折什麼東西。

不長的一道黃紙,表面覆著一層暗紅色的東西,她揉了揉眼睛才隱約看清那是一道符紙。紅色朱砂寫就的符紙,被他耐心地折好,然後放到了她的枕下。

她嘟囔了一聲,心想著他去道觀就是為了這個,朝著他張張手,荀庭握住她的手指。

“有點餓,”易渺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溫盒。

晚飯之前易溯把配好的營養餐送上來以後就走人了,她自己不下去吃飯就是為了避免被林惠如追問。她肯定會追問易溯和葉彤的事情,易渺在她面前不敢撒謊,怕一不小心說漏了什麼,再惹得易溯不痛快。

荀庭上身光裸,起身要去給她拿吃的,但是還沒轉身,就被易渺一把拉住手腕。

“……你肩上怎麼又有傷?”方才做運動的時候看到他肩上的文身,一時被吸引了註意力,沒看到他肩側的舊傷疤上多了一道新鮮的血痕。

荀庭瞥了一眼,安撫一樣拍了拍她的手:“先吃飯。”

易渺雖然和趙煊堂說了有仇盡管去找荀庭報,但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快吧?荀庭身上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傷口隔三差五地出來,她有意沒過問那是怎麼來的,但心裏還是會擔心。

易溯配的營養餐裏最近多加了一道排骨湯,易渺嫌油大,每次都喝幾口。她看著碗裏亮亮的清湯,擡起眼看了看荀庭:“我可以不喝嗎?”

荀庭沒說話,神色一如往常。他拿過她手中的勺子,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,然後湊到她唇邊。

“……”

她苦著臉喝了一口,剛要說什麼,房門就驀然被敲響。

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易渺嚇得一抖,她看向房門,門外的聲音不太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“易渺,大半夜不睡覺,和誰說話?”

易溯的聲音。易渺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,她與荀庭對視一眼,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,然後把荀庭塞回自己被子裏。

荀庭順著她的動作躺下,被她撩起被子蓋住了身子。她身子小,蓋的小被子不足以遮住他的身軀。易渺好像是小聲嫌棄了他幾句,又拎起另一床被子扔到他身上。

易渺身上好聞,被子上也有那種淡淡的香氣。這是他第一次踏足她之前生長的地方,這張床陪伴了她整個少女時期。

“幹嘛啊,我……我跟唐紫語音呢,”易渺坐在床邊,沖著門外喊了一聲,“我一會兒就睡。”

門外的聲音寂靜了兩秒,然後易溯沈靜如水的聲音響起:“我煮了粥,下來喝一點。”

沒忘記她還沒吃晚飯,易溯一面說著,看了一眼走廊盡頭迷迷糊糊走出來的葉彤,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。

林惠如硬要把人留下,葉彤本來就是和生人說話要臉紅的性格,結果晚飯吃了沒幾口就逃進了客房。

易渺正想喝點解膩的,她應了一聲,把被子掀開,露出了荀庭那張俊臉。因為動作粗魯,荀庭的頭發都亂了,像暴起毛的小狗。

她盯著看了一眼,伸出手指理了理他看起來有些亂的狗毛,聲音溫柔:“我去喝點粥,你在這裏等我回來。”

荀庭眼眸意味不明,但看起來絕對不像是高興。

易渺嘆了一口氣,上前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:“老公等我。”

話音剛落,她披著外套歡快地走出了房門。

易溯在門外等著,他穿著睡衣,臉上有些疲倦。他把易渺披著的外衣扣好扣子,看向迷迷糊糊的葉彤:“你也來吧。”

一樓的小吧臺亮著暖光,因為是半夜裏,這裏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。香氣撲鼻而來,易渺和葉彤坐在椅子上,易溯將盛好的粥端給兩個人,倚在一邊倒了一杯冷水。

葉彤本來正準備拿起勺子,瞥到他從冰箱裏拿水,輕輕擡了擡頭:“……易總,有過胃出血癥狀的人,最好不要喝冷水。”

易渺還沒註意,聽到她這麼說,立刻怒從心頭起:“你怎麼又在喝冷水?”

易溯輕輕咳了一聲,將手中的水放到一邊:“你一個常年喝冷飲的人應該沒資格教訓我吧。”

“我沒資格,人家彤彤有資格吧?”易渺哼了一聲,看了一眼已經臉紅的葉彤,識趣地端起了另一碗粥,“我冷,上去喝。”

其實多拿一碗是給荀庭的。

葉彤不知該說什麼,她倒是想把這個多管閑事的毛病改了,但是又見不得易溯做些有違遺囑的事情。

易渺的話讓她忍不住紅了臉,不知道該怎麼掩飾,只能低下頭一個勁兒喝粥,喉嚨好像都被堵住了。

“不用在意渺渺說的話,她說話沒邊兒,”易溯看她一眼,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旁邊,“也不用在意我媽說的話,明天我送你回去。”

今天在餐桌上林惠如說了一些她沒聽懂的話,不過聽起來的意思好像是有要撮合她和易溯的意思。她可沒敢想過這些,畢竟勸勸易溯不抽煙都能被他差點擰斷了手腕,真要談戀愛,她擔心自己小命不保。

她這麼想著,一時腦袋卡了機,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話來。

“你家暴嗎?”

易溯準備收拾廚餘的手停住,回過身看著正擡頭看他的女人。

“啊……不是,我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”葉彤本來就不擅長說話,一緊張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,“隨便問問……”

“我不對女人動手,”易溯也沒追究,反而是淡淡一笑,看著她像鴕鳥一樣低下頭,“更不會對你這樣打人都使不上力氣的小姑娘動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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